艱難的撫著後腦勺仍隱隱作痛的傷痛,石內卜無奈的維持剛剛被擊倒的姿勢趴在不知多久沒人打掃過的地面上,恨恨的等待這種令人厭惡的暈眩過去,才慢慢的爬起來。
  令人眩目的迷離感仍在腦中揮之不去,他辛苦的揮開滿是雜物的桌面,靠在櫃旁撐站了一會兒,直到確定自己可以走直線而不是像條蛇一樣蜿蜒前進後,隨即抽出魔杖啟動之前就施放在波特身上的追蹤咒並走出公寓。

  此時,曾經的男孩正快步的奔馳在貧民區的街道上。
  細薄淡色的唇瓣緊緊抿起,凍青的皮膚慘白如紙,薄薄的紙片上,那雙被掩蓋的綠色眼睛滿是熾熱灼人的火燄。

  他唯一一個還可以被稱為家的地方,在剛剛成為了全世界最高的屠宰場。

  很碰巧的,他還知道那些人是誰。

  好極了不是嗎!

  攥在手裡的墜飾叮叮噹噹的響著,他邁大步伐,熟門熟路的往酒吧的方向前去,那雙黑色眼中的火焰仍持續的燃燒著,卻緩緩褪去該有的色彩,像兩簇竄上人間的魔火。

  近在眼前的厚重大門被狠狠撞開,出現在門後的始作俑者沒有表情的走了進來,貌似不在意的隨意打量著周邊的環境。

  嚇傻的海德、愛喝霸王酒的凱薩琳、總是躲在陰暗角落喝酒的熟客……還有一桌明顯不懷好意的眼睛。

  「……詹姆?」遲疑的口吻,海德迅速看了眼那桌開始吃吃竊笑的男男女女,忙用眼神示意哈利快滾。
  「晚上好,海德。」
  可惜來人像是沒有神經似的回給他一個燦爛的傻笑,好像他出現在這裡是一件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情。
  當然理所當然啦,他來上班的不是嗎?
  「…好你的頭!你已經被開除了!給我滾遠一點!」
  「Well……好吧,我很抱歉,海德。」失望垂下的眼角,勉強的溫和微笑上場,哈利刻意挺直身軀站在門口看著海德和凱薩琳一會,直到所有人都看清他的模樣後,才轉身開門離去。

  關上的鐵門在三分鐘後再度被打開,他們捕捉到了他轉進巷子裡的殘影,冷笑跟進。
  一樣漆黑的暗巷,相同的演員跟配角,只是這次攻守對調,男孩是色彩鮮明的奪還者,他們是低估對手的竊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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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獻祭者成為羔羊時,或許看戲的人並不會覺得那很有趣,尤其當他的索取方式冷酷熟練的讓人恐懼時。

  三個男人東倒西歪的躺在粗糙的地面上,哈利好整以暇的單手扣住第四個男人的手大力的坐在他的腰上,空出的另一隻手正拿著墜飾,輕輕的在男人面前晃盪著。「墜飾上的綠色石頭呢?」
  「不…不知…阿!」來不及說完的話化成慘烈的尖叫聲謀殺了空間應有的寂靜,哈利鬆開男人彎成不自然方向的手腕,拉起他的頭髮狠狠的往地上撞去,黑色的眼睛冷的沒有一絲人味。
  「我說,墜飾上的綠色石頭呢?」
  「阿…我…我真的……不!求求你!」黑色皮鞋的鞋跟充滿威脅意味的搭上男人的手掌,男人發出帶著酒味的求饒。「……是他們!他們!他們說那個東西值不少錢………」
  暗色帶著鐵銹的腥紅滑下男人的額際,滲進黑色的大衣裡隱匿,哈利盯著那條延展的疼痛一會,抓起男人的頭再度往地面狠狠一帶,男人只來的及悶哼出一個無意義的單音就安靜的睡了過去。
  轉身面對剩下的三個人,他黑色的眼睛淡淡掃過四週的環境,然後慢慢的朝他們走去。「把那顆石頭交出來。」
  三人當中兩個關節脫臼,一個小腿扭傷,他們都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看著判若兩人的哈利。

  挺直的瘦弱身軀,逼人的冰冷氣勢,靈巧的擒拿手法,尤其那張蒼白臉孔鑲崁的眼球,從無盡黑暗中透出的暗紅艷得像在流動的污血。
  這個男人的一切在他們看來,邪美殘酷的驚人。
  「對不起……對不起!」不住求饒的往後退去,先前踩斷哈利手指的大漢隨手抄起什麼就丟,根本不管自己曾經扔出了什麼。
  此刻的他願意拿出自己所擁有的任何東西來填補他對哈利的傷害,只求哈利離他遠一點,越遠越好!

  「把那顆石頭交出來。」對比強勢的威脅,哈利伸出的手掌繪著壓出的紅色指印,在他眼前不斷瀰漫的殘酷鮮紅讓他覺得暈眩噁心。
  蒼白的臉色不是與生俱來,正在強忍的疼痛也隨時有可能衝破他的身體逃亡。
  陰冷絕望的氣息在體內不斷衝撞著,熟悉的猩紅梗在喉間吞不下嚥不去,莫名的衝動也越來越難壓抑……
  「快!」他得快點離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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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相信的捂著自己的左臂,石內卜加快腳步,壓根不願去猜想那股猛然竄起的灼熱感是自己運動過後的錯覺還是真實的正在燃燒。
  燃燒?不可能!佛地魔明明已經滅亡了,他跟波特親自鑑定過的……

  越靠近暗巷的轉角,原本微小的哭喊就越清晰,現在他可以很輕易的分辨出這種粗嘎低沉的求饒聲。

  手臂上的灼熱感加劇,石內卜在牆邊停下,先對自己施放了屏障咒、護身咒及幻滅咒後,才小心翼翼的踏進那條巷子。
  相同的場景,還原班人馬上場,只是這次角色對調,加害者變成了受害者。
  背對著他的波特,修長的手伸在半空中,像在跟他們索取什麼東西。
  「快!」刻意壓低的聲線,明顯僵硬的舉止,還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濕冷氣息正不斷的從男孩身上散發出來。
  屬於黑魔法的氣息。
  「我…我沒有…拿……唔!」毫不留情的一腳踹在男人柔軟的腹上,對方翻起白眼的翻滾求饒,帶給觀賞者一種感官凌遲上的刺激快感。
  這種場景似曾相識。
  「說謊。」這種輕柔的讓人忍不住起雞皮疙瘩的嗓音,還有熟悉的虐殺畫面……
  禁不住的一個寒顫,要不是佛地魔已死,而這個是之前在霍格華茲就被施放追蹤咒的哈利波特,石內卜幾乎要以為眼前的人就是喝了變身水狡存下來的黑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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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弱苳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