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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賀神子凱旋而歸!」「神子果然魔威蓋世!」
  「恭賀神子凱旋而歸!」「恭賀神子凱旋而歸阿!」
  奢華的慶宴裡,魔的祝賀聲此起彼落,鳩槃族的族人言行中滿是對鳩槃族現任王子的敬畏。
  一步一步的走上主位,相對於族人吶喊式的歡呼,鳩槃沉默已對,俊秀的臉上沒有爭戰歸來的意氣風發,只有絕然於世的靜默淡然。
  虛偽的恭賀,他何苦思考應對?
  思及此,他離開座位對眾人勾起一抹死氣沉沉的絕麗笑容後,轉身對鳩槃王報告他要前往的地方,接著從容退下。
  在他離開不久,曾與他一同爭戰的數位武將就聚合在一個角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看到那個樣子沒?跩個二五八萬的,又沒人要他上戰場……」
  「哼!看到他那張臉就厭,還以為自己真是我族的王子啊?」
  「不過是鳩槃后在外懷的野種……」
  「可是當初驗血,他確實有鳩槃王的血統。」
  「一定是假的,否則那身令人魔性大發的神氣從何而來?」
  「對啊!還長的那麼漂亮……」
  「也是,我看軍中最美的軍妓都比不上他,那種樣貌跟腰身……嘖嘖嘖……」
  「哈哈哈哈~我們也要有命摸阿!」

  越來越低級淫穢的對話,讓那原本折回要替主子帶走禮袍的奴僕憤怒的看著那群所謂鳩槃族的楷模武將。

  要不是神子願意親身上戰場,你們現在還有在這裡談論別人的命嗎!為何要將神子說的如此不堪?神子明明就不是這種人……
  「你們……」越想火氣越上揚,牘耶正想開口爲自己的主子辯白,一隻手卻在此時突然搭上他的肩,將他狠狠的嚇了一跳。
  戰戰兢兢的轉過頭,發現那搭他肩膀的人,竟是原本高高在上的鳩槃王!
  「牘耶,神子正在等你將禮袍送過,還不快去?」面不改色的說著讓人失去戒心的謊言,鳩槃王對他眨一眨眼,示意要他離開。
  「阿……是!牘耶告退!」而身為神子多年的隨從,牘耶怎麼可能不知道鳩槃王的意思?他急忙對鳩槃王行了一個該有的君臣之禮後,才微笑後告退。

  滿是梅香的庭院中,冬風呼嘯的吹著,梅與雪為這亭院營造出一種生氣與死亡並存的極至美感。
  風雪下,鳩槃神子手拿枯枝,正一點一點的指引著吞佛使用刀劍。
  「吾的劍法屬冰,而你所熟練的劍法卻是走火屬性,所以你要學著怎麼抵擋我的劍鋒而且反制,進而取勝。」單薄的翠綠衣袖翻飛,鳩槃認真的對他解說自己劍術的弱點,還特地放慢自己的動作,好讓吞佛童子看清楚自己劍招的走法。
  「汝可以再快一點,這樣太慢了。」手拿木劍,吞佛童子一面模仿他的動作,一面出口挑釁,雙眼卻緊緊的盯著鳩槃的一舉一動,深怕一個不小心就遺漏了什麼細節。
  「喔?是嗎?」感興趣的挑挑眉,鳩槃給他最後一次還可以後悔的機會,手中的枯枝在他的指間自顧自的旋舞著,像一隻被人馴養的鷹,以不傷害飼主的方式表達他的忠心和親近。
  「沒錯!」狂傲的回答,吞佛童子將劍刺向鳩槃,眼底滿是魔對於力量的渴望與執著。強者,才有活下來的權力。這種現象在魔界特別明顯,尤其是族與族之間。
  看著吞佛童子不可一世的狂妄,鳩槃的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見的笑。
  然後原本站在吞佛童子面前的他突然失去了蹤影,驚愕的小鬼在不知所措之餘偷偷的閃一下神,連忙再集中意識。
  只是不過瞬間,那枯枝竟已伴隨著飄散在空中的殺氣抵在自己的頸上,只要再往前進一分,他就將永遠報不了仇。
  突然變的濃重的呼吸聲從僵住的小鬼頭身上發出,面無表情的青年看著眼前依舊紛飛的梅花,明暸這囂張的氣燄將會有所收斂。
  因他已體驗到這生死的瞬間,及自己的認真。
  「你輸了。」沒有情緒的聲音響起,讓吞佛童子感覺到鳩槃是認真的要對他們立下的誓言負責,所以現在才努力的栽培他來殺了自己。
  「嗯,但吾下次決不會輸!」閉上雙眼,吞佛童子要自己平靜下來,不可被眼前的滅族仇人亂了心神。
  「這種精神很好,繼續吧。」收回枯枝,鳩槃繼續餵著這個終於體認到自己絕不會手下留情的小鬼劍招。
  一來一往間,鳩槃突然想到:十年的時間,這紅髮的小鬼究竟能進步到什麼程度呢?
  察覺到吞佛童子絕佳的根骨和特殊的天賦,鳩槃笑了。
  他很期待十年後的那天。

  書房外,牘耶拿了神子的衣物就要進來,卻感覺不到屬於神子的氣息與有人在的痕跡。
  「神子?」疑惑的開口呼喚並且走入,他看見神子的書桌上夾著一張紙,正輕飄飄的隨著未關緊的窗所吹進來的風飛舞著。
  「真是的,神子跑去哪了?」口中雖不滿的喃喃抱怨著,牘耶還是乖乖的走上前為神子將窗子關上,避免那紙鎮會因抵擋不住冬風的蠻力而讓紙張四散飛舞的慘劇發生。
  細心的關好鎖上那窗子,他轉身撇見桌上的紙張,似乎寫著幾個與神子的名字有關的字眼,好奇的拿起那宣紙仔細觀看。
  牘耶發誓,若當時的時光可以倒流,他相信自己絕不會順從自己的好奇心去觀看那張足以令他從頭涼到腳的紙張。
  他所尊敬且偷偷愛慕著的神子…怎能如此輕率的逝去?

  『紅禍星現,鳩槃必滅。斬草除根,務必絕情。』這筆跡,是占星師九曜的字。
  紅禍……紅……
  想起那天神子爭戰歸來後偷偷帶回來的小鬼,那雙薄情殘忍,溢滿仇恨的眼,牘耶恍然大悟的握緊手中的宣紙,心裡滿是不安與恐懼。
  難不成……是他要殺了神子?
  「牘耶,你在我的房間裡作什麼?」剛結束吞佛童子的訓練,鳩槃帶著疲憊想進書房小憩一下再看九曜特地為他占卜的結果,想不到牘耶已在他的書房裡,怪了,他不是說過誰都不能進來嗎?
  「啊!抱歉,請神子赦罪,我只是為神子送來芳才放在宴會上的禮袍。」恭敬的對鳩槃行禮,以表示自己的歉意後,他遞上了一直擱在手上的衣物,也順勢將那張紙偷偷塞進自己的懷裡。
  「嗯,下去吧。」接過那衣服,鳩槃朝他揮了揮手,要他退下。
  「是。」恭敬的再行一次禮,他退出了書房,腦中飛快的思索著接下來的對策。
  他絕不能讓神子死在那孩童的手裡,絕對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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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弱苳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