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絲的玩具箱

注意事項：
1.極冷cp：貝爾托特x艾連
2.架空設定，與其說是士兵，更貼近傭兵
3.涉及性器官毀損，另一種意義上的女體，請注意
4.作者有病，且病的不輕
5.然後艾連不會生孩子，絕對不會！與其說是瘋了，不如說那是貝爾托特牽制艾連的手段
6.............下篇會有殘缺器官的R-18劇情，請雷的孩子自行閃避OTZ

　　誰把窗子打開？誰把死神引了進來？

　　用過晚餐後，艾連抱著膝蓋坐在窗台上；漂亮的眼睛緊盯著窗外覆蓋的夜色，白皙的腳尖在窗櫺上敲著沒人能懂的拍子。

　　省電燈泡的人造光線在他身上拉扯出深淺交錯的光影，冷調的月光映襯燈泡慘白的色調，和著艾連裸露的潔白膚色，亮得晃人視線。

　　洗完碗盤回到房間的貝爾托特先是站在門邊怔愣的看著艾連的背影一會，才緩緩走上前，觸碰坐在窗台上，背對著他的艾連。

　　「在看什麼？」結實的手臂從艾連的背後附上，隔著單薄的衣物撫摸他微冷的皮膚；然後慢慢前進，像條準備進食的蛇一般緊纏在艾連身上，擠壓著他相對消瘦的背脊與身軀。

　　「……………」被貝爾托特困住的艾連沒有說話，他凝視著窗外漆黑一片的夜色，淡色的唇瓣因壓迫而緊緊抿起。

　　遙遠的那方燈火零星，光點忽明忽暗，他們都明白那些光點代表著什麼。

　　腳尖敲打的拍子不知何時停了；微涼的晚風輕撫過他們的臉頰，貝爾托特看著艾連平靜的側臉，感覺逐漸不真實了起來。

　　「……艾連，你在想什麼？」男人溫和無害的臉孔就著身高的優勢，理所當然的埋在艾連蓬鬆的髮窩中，汲取他身上的氣味。

　　「艾連，」像在低喃什麼安定人心的咒語一樣，貝爾托特在艾連耳邊呼喚的嗓音低沉，帶著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索求。

　　然而，在他懷中聽著他說話的艾連完全無動於衷；他的腳尖擱在深色的窗櫺上，面對著他那邊，輪廓深刻的側臉，平靜得讓貝爾托特心慌。

　　晚風在這時大了起來，掃過臉頰的溫度不知何時竟涼得讓人喘不過氣，他不自覺得將懷裡的人抱得更緊了些。

　　艾連消瘦的軀體幾乎完全被鎖進他的雙臂中，只有他白皙的腳掌不聽話的仍擱在玄色的窗櫺上，而遠方的燈火已逐漸不見明暗。

　　夜風的速度似乎有越來越強的趨勢，艾連微長的褐髮拍打在他的臉上的力道讓他覺得刺痛。

　　就在貝爾托特察覺到不對勁，要將艾連從窗台上抱下來的時候，他撇見了艾連面對著他那邊的側臉，眉眼彎彎，淡色的唇瓣因笑臉的弧度而尖銳的勾起。

　　貝爾托特還來不及反應，艾連已開始掙扎，準備要脫離他的囚籠。

　　那雙瘦削的臂膀先在他懷裡撐開一個小小的空間後，將他的手指、手臂一根一根從他身上剝離。

　　在那個掙脫的過程中，艾連的眼睛一直注視著他，像在欣賞什麼東西崩毀的過程一樣。

　　他的行為就像個正在收拾玩具的孩子，輕鬆簡單的把他的恐慌、他的絕望、他的瘋狂────他所有遺失在他身上的東西，通通塞進那雙漂亮的綠眼睛裡。

　　終於，在貝爾托特最後一根手指離開艾連身上的時候，他從窗台上緩緩站起，低頭看著他笑。

　　「艾連。」刺骨的冰冷從已有漏縫的心底開始蔓延，劇烈的恐慌擄獲了貝爾托特的四肢，他抬頭看著俯視他的艾連。

　　他在笑，用他熟悉的那種諷刺的微笑看著他。

　　「我自由了。」艾連略嫌尖細的嗓音帶著神經質的興奮───他根本沒有機會經歷變聲期───對他說著，也可能是對自己說。「我自由了！」

　　無法抑制的笑聲從艾連口中不斷溢出，那雙讓他著迷的綠眼睛燃燒著名為艾連‧耶格爾的火種。

　　他笑著，轉身面對漆黑一片的窗外。

　　晚風吹得深色的窗簾不斷翻飛，襯著艾連淺色的棉質襯衫，如同一雙正在拍打檯面的黑色羽翼。

　　接著，站在窗台上的艾連張開雙臂，毫不猶豫的往敞開的窗口一躍而下。

　　「艾連！」

　　黑色的羽翼被離棄，白色的衣角在艾連騰空的時候翻飛，讓他看起來像在夜空裡飛翔。

　　然而實際上，他卻是以極快的速度向地面墜落──────

　　重物猛力擊打在床邊矮櫃上的巨響，驚醒了貝爾托特。

　　他睜開雙眼看著蒼白的天花板，有一瞬間搞不清楚自己到底身在何處。

　　劫後餘生的驚懼讓他每一次呼吸都顯得那麼珍貴。

　　他茫然的坐起身，看著漆黑一片的窗外，又看了看自己剛剛還甩在矮櫃上的手，才恍惚的明白是什麼將他從夢裡拖出。

　　冷汗浸濕了他的睡衣，露在上衣外的手指尤其冰冷，他看著自己的手，想起夢裡艾連擦過手邊的衣角，還有唇邊勾起的，近似得逞的微笑，再無法忍受的低頭將臉埋進冰冷的手心裡。

　　他從不懷疑艾連會不會這麼作，他太過了解他。

　　艾連對自己，嚴格到近乎苛刻的地步；他從來不肯認輸。即使已經被剝奪了那麼多東西，他仍不放棄拚死一搏，就算最後的結果是玉石俱焚也無所謂。

　　為什麼……

　　為什麼你就不能稍微柔軟一點？對你，對我，甚至是對這個世界。

　　哪怕只有一點點，我們都會輕鬆很多。
　　只要那麼一點點…………

　　…………

　　快瘋了。

　　真的快瘋了。

　　掀開薄被從床上起身，貝爾托特離開房間往閣樓的方向走去。

　　他必須去找艾連。

　　然後乞求他，歸還他一些遺落在他身上的東西。

　　即使不是完整的也可以。

　　只有這麼做，他才覺得自己不至於要崩潰。

　　夢裡『將要失去』的感受太過深刻，貝爾托特完全無法接受他跟艾連之間居然要存在這個選項。

　　他走進閣樓的時候，艾連還沒有睡著。

　　他背對著他，隨意的趴臥在黑色的窗台上，手裡拿著那本前天他特地抽空去買給他的哲學小說。

　　艾連原本閒適的姿態在轉頭看見他的瞬間僵化。幾乎是反射性的，他的眼底泛起了警戒的神色。

　　將手邊讀物看到的頁面折起闔上，艾連緩慢慎重的轉過身看著他。

　　「晚安，艾連。」